令狐德棻
令狐德棻),唐初政治家,史学家。宜州华原人,在唐初颇有文名,多次参加官书的编写,最大贡献为编修《周书》。
武德五年,任秘书丞,向唐高祖李渊提出:梁陈和北齐还有记载保存,而由于隋末战乱,周隋文献多有遗缺。现在耳目所及,还能得到可以凭信的史料。
唐因隋继承北周历数,唐朝祖先建立功业都在周时。因此令狐德棻建议,修梁、陈、齐、周、隋五朝之史。高祖采纳其意见,并给每一史都委派了主持人。时过数年,修史事业未能成就。
贞观三年,唐太宗李世民又下令修撰梁、陈、齐、周、隋五代史,周史由令狐德棻和秘书郎岑文本负责,德棻又推荐殿中侍御史崔仁师协助。
贞观十年成书。北周诏令文书多仿先秦文体,《周书》如实照录。但书中叙事纪言,也往往过于文雅,华而失实,不能恰当反映北周当时风气,因而《周书》在《史通》中多处受到刘知几的批评。祖父令狐整为北周大将军,父亲令狐熙北周位至吏部中大夫、仪同大将军。唐高祖时,任大丞相府记室,后迁起居舍人、礼部侍郎,国子监祭酒,太常卿、弘文馆、崇贤馆学士等职。
唐初奏请重修梁、陈、北齐、北周及隋朝正史,被采纳。龙朔二年,德棻八十高龄,加金紫光禄大夫。卒于家。曾主编《周书》。德棻做了两件历史意义的事。其一,奏请购募天下书—至唐太宗即位,已于宏文殿聚四部群书二十余万卷;其二,修史。
岑文本
岑文本,字景仁,唐代宰相,南阳棘阳人,祖父名善方,仕萧察,吏部尚书。父名之象,隋末为邯郸令。曾被人诬陷。
岑聪慧敏捷,博通经史。善于文词,《新唐书·艺文志》著录其文集60卷,已散佚。《全唐文》录存其文20篇,《全唐诗》录存其诗4首。
少年时代即聪颖明理,博览经史。隋时,其父岑之象遭诬入狱,冤不能申。当时他14岁,到司隶处申冤,辩对哀畅。司隶命作《莲花赋》,他一挥而就,受到赞赏,父冤遂申。
隋末,萧铣在江陵建立割据政权,任他为中书侍郎,专典文书。萧铣于荆州称帝,召岑为中书侍郎。唐李孝恭定荆州时,岑劝铣出降。及入城,诸将欲掳掠。岑劝孝恭说:隋无道,群雄并起,江南人民受苦不堪,王师到此,萧氏君臣,江江陵父老决计归命,实为去危就安。今若纵兵掳掠,不仅士民失望,且江岭以南无复向化了。孝恭称善,乃严申军令,禁止杀掠。授岑为荆州别驾。孝恭进击辅公祏,令岑主管军书,复授行台考功郎中。
崔仁师
崔仁师,定州安喜人,武德初应制举,授管州录事参军,以荐拜右武卫录事参军。贞观末累迁中书侍郎,参知机务,以罪配龚州。永徽初授简州刺史,卒,神龙初赠同州刺史。
《周书》,唐代令狐德棻主编,参加编写的还有岑文本和崔仁师等人。贞观三年,唐太宗诏修梁、陈、齐、周、隋五代史,令狐德棻与岑文本、崔仁师负责撰北周史,成书于贞观十年。
《周书》共五十卷,本纪八卷、列传四十二卷,而史论多出于岑文本之手。贞观十年与《北齐书》《梁书》《陈书》《隋书》同时进呈皇家。本书记载了北朝宇文氏建立的周朝的纪传体史书。
《周书》文笔简洁爽劲,清代史家赵翼说它叙事繁简得宜,文笔亦极简劲。《周书》不只是记述西魏及北周皇朝的史事,内容兼顾了同时代的东魏、北齐、梁与陈等四朝的重大史事,对于帝位更迭、重大动乱,皆详加载明,反映了当时中国历史发展的大势及纷繁的历史事件。
一是旧史,包括西魏史官柳虬所写的官史和隋代牛弘没有完成的周史;二是唐初为了修史而征集的家状之类。牛史是本书的盖本。刘知几曾经说过,周书只凭牛史,重加润色,不能别求他述,用广异文,可见周书根据的资料是很贫乏的。而且在很有限的资料范围内,考核修订的工作也是很草率的。
我们曾将庾信为当时官僚贵族所作的碑志和本书有关列传比对,年月历官常有出入,其中有些可以确定是本传错了的。还有不少记事记年自相矛盾的地方。
原书残缺,今本多取《北史》补入。
体例特殊
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首先,是关于西魏史的表述。北齐承东魏,故以东魏为正统;魏收在北齐撰《魏书》自亦以东魏为正统、以西魏为僭伪,因而于东魏所记甚详,于西魏则斥而不书。正因为如此,所以唐代史学家撰写北齐史,只须上承《魏书》就可以了。然而,撰北周史却无法上承《魏书》,这里不仅有个正统观念问题,而且在北魏、北周之间也不能空白了西魏一朝史事。
为了表明北魏-西魏-北周这样一个正统的继承关系,也为了解决西魏史事在表述上的困难,令狐德棻等便在《周书·文帝纪》中以西魏皇帝年号记事,详细记述了西魏文帝、废帝、恭帝共二十二年的政治、军事大事。《周书》中的一些人物传记,也反映了自北魏末年经西魏至北周的若干史事。其次,是关于后梁史事的表述。《周书·萧詧传》及其众多的人物附传,记载了后梁政权的历史。后梁是梁朝宗室萧詧在西魏扶持下建立的一个封建小朝廷,都江陵,,属地仅有江陵附近数县,先后是西魏、北周和隋的附庸,传三世,历三十三年,灭于隋。
应当注意的是,后梁不像陈朝那样可以上承于梁,而且它又是在西魏的扶持下建立起来的,不把它的历史写入《梁书》而载入《周书》,这种在体例上的特殊安排,反映了《周书》作者的匠心。
视野开阔
《周书》虽然只是记述西魏、北周史事的史书,但它着意于反映当时的历史全貌这一显著特点,表明它的作者具有很开阔的历史视野。这表现在《周书》所记内容兼顾了同时代的东魏与北齐、梁与陈等四朝的重大史事,如帝位更迭、重大动乱,皆一一载明,因而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全国历史发展的大势及纷繁的历史事件。
《周书》的这一特点,不仅《梁书》《陈书》《北齐书》赶不上,就是后来李延寿所撰的《南史》《北史》与之相比,也还有一些逊色的地方。这显然跟令狐德棻在事实上负责五代史的编撰工作有关,使他对当时的历史发展状况能够有一种全局的观点。
文笔简劲
《周书》文笔简洁爽劲,为后人所赞许。
清人赵翼说它叙事繁简得宜,文笔亦极简劲。如《王罴传》记王罴守荆州时与将士同甘共苦的精神,仓促间乃袒身露髻徒跣迎击敌人的气概,以及老罴当道卧,貆子安得过的决心,都写得简洁有力,人物形象跃然纸上。又如《韦孝宽传》记韦孝宽守玉壁之战,作者把他的机智、胆识和慷慨激昂的精神都写得栩栩如生,读来令人感奋。
宋人叶适说,这两篇传,学者能详看,所长气力不少,这就不仅是从文笔的简洁而且还从历史文学的教育作用来推崇《周书》了。
历史文学是指史学家对历史表述的艺术性,这是中国史学上的优良传统之一。《左传》《史记》《资治通鉴》在历史文学上的成就是众所公认的。
《周书》在这方面的成就虽不如它们突出,但也确有值得注意和总结的地方,《王罴传》和《韦孝宽传》只不过是其中比较突出的例子罢了。
书籍缺点
周书主编人令狐德棻的祖父令狐整是北周的大将军,宇文政权骨干人物之一,其他两个编写人也在不同程度上和宇文政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家世不止是周书编者所特有,包括唐朝王室在内的唐初当权人物,也多半就是西魏、北周骨干人物的嫡派子孙。这样就规定了对周书的特殊要求,即不仅要竭力歌颂宇文政权的骨干人物,所谓关右旧族、八柱国、十二大将军,而且啧啧叹赏今之称门阀者,咸推八柱国家。
凡是唐朝的达官贵戚,周书总要想法为他们在周代的祖先立传,并往往不惜歪曲事实加以颂扬。比如,杜杲并无多少值得记载的事迹,但他却是唐朝宰相杜如晦的曾伯祖,杜家是关中头等门阀,唐朝谚语说城南韦、杜,去天尺五,周书没有杜家的传,不是缺陷吗?因此特为杜杲立专传,但由于事迹实在不多,只得把他出使陈朝的一些无谓的应对之辞塞进传中,以充篇幅。萧詧是梁朝的宗室,为了争夺帝位,不惜勾结西魏军队进攻梁朝的疆土,导致江陵十余万人民沦为奴婢的惨祸,,自己卑躬屈节,充当西魏军监护下的傀儡皇帝。而书中竟给他作出盖有英雄之志,霸王之略这样与本人立身行事截然相反的评语。其所以如此,正是因为这个萧詧是唐朝另一个宰相萧瑀的祖父。这类例子,周书中举不胜举。连唐代另一封建史家刘知几也说:唐初编写五朝史的特点,是朝廷贵臣,必父祖有传,而且事有不同,言多爽实。这种情况,虽为五朝史所共有,但周书显得比较突出。
周书在收集、考订史料方面也存在着问题。它的资料来源,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是旧史,包括西魏史官柳虬所写的官史和隋代牛弘没有完成的周史;二是唐初为了修史而徵集的家状之类。牛史是本书的盖本。刘知几曾经说过,周书只凭牛史,重加润色,不能别求他述,用广异文,可见周书根据的资料是很贫乏的。而且在很有限的资料范围内,考核修订的工作也是很草率的。我们曾将庾信为当时官僚贵族所作的碑志和本书有关列传比对,年月历官常有出入,,其中有些可以确定是本传错了的。还有不少记事记年自相矛盾的地方。
贡献影响
《周书》在史料上的价值,如关于经济史方面的有征庸代役的开端的记载;关于军事史方面的有府兵制度的产生的记载;关于民族史方面的有突厥、稽胡的首次记载;关于阶级斗争的状况和门阀地主的显赫的记载等。这些都历来为人们所重视。还有不少论述,这里就不来多讲了。
《周书》在流传中也有散失,但散失的部分很少,而且也都被后人据《北史》,高峻《小史》等书补上了,所以它的历史命运比《北齐书》要好得多。
《周书》由于根据的资料贫乏,再加上它所记载的人物多是本朝显官的祖先,因而显得单薄而不尽合事实。但它基本上反映了宇文政权的建立,建立后三个封建政权之间的战争,以及宇文政权上层集团内部斗争的情况,是今天研究和了解西魏、北周历史最基本、最原始的一部史书。
虽然周书作为资料也很不完备,而且有不少错误,但是这部书对于研究、了解这段历史还有一定的资料价值。它基本上反映了宇文政权的建立,建立后三个对政权间的战争,以及宇文政权上层内讧的有关情况。周书只有纪和传,没有志,一些有关土地、赋役以及所谓礼、乐、刑、政等制度的资料,写入五代史志,和隋书合编。但从散见于纪传的零星记载中,也保存了一些诸如奴婢、部曲、客女的地位,征庸役的开端,府兵制度的产生等,对于后来隋唐两代有影响的社会关系、,政治、军事制度的片断的资料。
《周书》最后一篇异域传混淆了当时国内少数民族和外国的界限,也有不少歪曲事实和侮辱性的记载。但其中也包含一些可供参考的历史资料,特别是各少数民族的传中反映了一些各族人民配合汉族人民反抗封建统治的顽强斗争。另外,传中第一次记载了突厥、稽胡的历史。散见于本书纪传的各地人民武装起义,西起秦陇巴蜀,东至幽州,南达襄阳,北到太原,以致迫近国都长安的莲勺也是数有群盗。这些都是当时各地人民反抗封建统治的历史资料。
唐以前记述这段历史的史籍都没有传下来。稍后编写的北史,其中西魏、北周部分基本上是删节周书,很少补充改正。删改之处,有些是对的,有些却是删节不当或是改错了的。因此,就现存的有关这段历史的资料来说,周书成书较早,保存的资料也比较原始。
旧本周书目录序
《周书》本纪八,列传四十二,合五十篇。唐令狐德棻请撰次,而诏德棻与陈叔达、庾俭成之。
仁宗时,出太清楼本,合史馆秘阁本,又募天下献书而取夏竦、李巽家本,下馆阁是正其文字。今既镂版以传学官,而臣等始预其是正,又序其目录一篇曰:
周之六帝,当四海分裂之时,形势劫束。毅然有志合天下于一,而材足以有为者,特文帝而已。文帝召苏绰于稠人之中,始知之未尽也,卧予之言,既当其意,遂起,并昼夜谘诹酬酢,知其果可以断安危治乱之谋,而诎己以听之。考于书,唯府兵之设,敛千岁已散之民而系之兵,庶几得三代之遗意,能不骇人视听以就其事,而效见于后世。文帝尝患文章浮薄,使绰为《大诰》以劝,而卒能变一时士大夫之制作。然则势在人上而欲鼓舞其下者,奚患不成。,虽然,非文帝之智内有以得于己,而苏绰之守外不诎于人,则未可必其能然也。以彼君臣之相遭,非以先王之道,而犹且恳恳以诱之言,又况无所待之豪杰,可易以畜哉?夫以德力行仁,所以为王霸之异,而至于诎己任人,则未始不同。然而君能畜臣者,天下之至难。
《传》曰: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盖道极于不可知之神,而人有其质,推之为天下国家之用者,以其粗尔;然非致其精于己,则其粗亦不能以为人。惟能自爱其身,则内不欺其心,内不欺其心,则外不蔽于物,然后好恶无所作,而尚何有己哉?能无己,始可以得己,而足以揆天下之理,知人之言,而邪正无以廋其实,尚何患乎论之不一哉?于是贤能任使之尽其方,而吾所省者以天下之耳目,而小人不能托忠以诬君子,又从而为之劝禁,,则小人忿欲之心已黜于冥冥之际,君子乐以其类进而摩厉其俗,凛然有耻。君臣相与谋于上,因敝以新法度,而令能者驰骛于下,有忠信之守而无傅会迁就之患,则法度有怫于民而下不以情赴上者乎?盖虚然后能受天下之实,约然后能操天下之烦。垂缨摄衽,俯仰庙堂,无为以应万几者致其思而已矣。夫思之为王者事,君臣一也,而君之势则异焉。世独颂尧、舜之无为,而安知夫人主自宜无为,而思则不可一日已也。
《书》曰:思曰睿。扬雄曰:于道则劳。其不然欤?盖夫法度善矣,非以道作其人,则不能为之守。而民之多寡,物之丰杀,法度有视时而革者,必待人而后谋,则是可不致其思乎?苟未能此而徒欲法度之革者,是岂先王为治之序哉?彼区区之周,何足以议,徒取其能因一时君臣之致好,犹足以见其效,又况慨然行先王之道而得大有为之势乎!是固不宜无论也。
臣焘、臣安国、臣希谨昧死上
周书在宋初已经残缺不全,后人以北史和唐人某种史钞补上。公元1005年编辑册府元龟,引用周书缺卷各条已是后人的补本。
宋人曾在本书缺卷后附有校语,说明不是周书原文,清人钱大昕也曾加考证。重新检查,残缺情况是:卷一八、卷二四、卷二六、卷三一、卷三二共五卷全缺;卷三六可能全缺,可能半缺;卷二一大半缺。此外,也有宋初未缺而传世各本脱去的大段文字,如卷六武帝纪下、卷三九杜杲传都脱去几百字,但册府元龟引文却没有缺。周书最早刻印的确切年月还不清楚。旧本宋人安焘、王安国、林希的目录序,内有今既镂板以传学官的话。
据序文和宋晁公武郡斋读书志、李焘续通鉴长编,校刊南北朝各史的工作是公元1061年开始交给馆阁官办理的。
今考王安国和林希都在熙宁初任职馆阁,安国死于1074年,则周书第一次刻板应在1068至1074年即熙宁元年至七年间。这个最早的本子早已不存。
1174年,周书和其他六史在眉山重刻,即所谓宋蜀本或眉山七史本。这个本子也没有流传下来。现在流传的是南宋翻刻,并有元明两代补板的所谓三朝本。今本每卷纪传都有史臣论,而第十八、二十四、二十六、三十一、三十二共五卷缺,大约不是令狐德的原本。其中三十一、三十二两卷全用《北史》补。二十四、二十六两卷大约是用高峻《小史》所补,而第二十四卷脱漏尤多。
《周书》的补表
万斯同:《周诸王世表》。
万斯同:《周公卿年表》。
练恕:《北周公卿表》。
其他考订之作
周书校议 罗振玉撰
《周书》·五十卷
唐令狐德棻等奉敕撰。贞观中修梁、陈、周、齐、隋五史,其议自德棻发之。而德棻专领《周书》,与岑文本、崔仁师、陈叔达、唐俭同修。
晁公武《读书志》,称宋仁宗时出太清楼本,合史馆秘阁本,又募天下书而取夏竦、李巽家本,下馆阁是正其文字。其后林希、王安国上之。是北宋重校,尚不云有所散佚。
今考其书,则残阙殊甚,多取《北史》以补亡。又多有所窜乱,而皆不标其所移掇者何卷,所削改者何篇。遂与德棻原书混淆莫辨。
今案其文义,粗寻梗概,则二十五卷、二十六卷、三十一卷、三十二卷、三十三卷俱《传》后无《论》。其传文多同《北史》,惟更易《北史》之称周文者为太祖。《韦孝宽传》连书周文、周孝闵帝,则更易尚有未尽。至《王庆传》连书大象元年、开皇元年,不言其自周入隋,尤剽取《北史》之显证矣。又如《韦孝宽传》末删《北史》兄敻二字,则《韦敻传》中所云与孝宽并马者,事无根源。《卢辩传》中删去其曾事节闵帝事,则传中所云及帝入关者,,语不可晓。是皆率意刊削,遂成疏漏。至於遗文脱简,前后叠出,又不能悉为补缀。盖名为德棻之书,实不尽出德棻。且名为移掇李延寿之书,亦不尽出延寿。特大体未改而已。
刘知几《史通》曰:今俗所行《周史》,是令狐德棻等所撰。其书文而不实,雅而不检,真迹甚寡,客气尤繁。寻宇文开国之初,事由苏绰。军国词令,皆准尚书。太祖敕朝廷他文,悉准於此。盖史臣所记,皆禀其规。柳虬之徒,从风而靡。案绰文虽去彼淫丽,存兹典实,而陷於矫枉过正之失,乖乎适俗随时之义。苟记言若是,则其谬愈多。爰及牛弘,弥尚儒雅,即其旧事,因而勒成,务累清言,罕逢佳句。而令狐不能别求他述,用广异闻,惟凭本书,,重加润色,遂使周氏一代之史,多非实录。又议其以王劭、蔡允恭、萧韶、萧大圜、裴政、杜台卿之书中有俚言,故致遗略。其诋諆德棻甚力。然文质因时,纪载从实。
周代既文章尔雅,仿古制言,载笔者势不能易彼妍辞,改从俚语。至於敌国诋谤,里巷谚谣,削而不书,史之正体。岂能用是为讥议哉?况德棻旁徵简牍,意在摭实。故《元伟传》后於元氏戚属事迹湮没者,犹考其名位,连缀附书,固不可概斥为疏略。《庾信传论》仿《宋书·谢灵运传》之体,推论六义源流,於信独致微辞。良以当时俪偶相高,故有意於矫时之弊,亦可见其不专尚虚辞矣。知几所云,非笃论也。晁公武《读书志》祖述其语,掩为己说。,听声之见,尤无取焉。周书至宋亦多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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